女童的七窍血泪在真空中凝结成赤红结晶时,星轨环的残骸突然停止了崩解。
这些棱面完美的晶体悬浮在维度裂隙中,每个切面都映照出不同的时间线:有些展示着星轨环正常运转的平和景象,有些呈现吞噬者肆虐的末日,而最核心的那颗晶体内部——蜷缩着正在重组的初代朱雀灵体。
"凌霜!"女童试图抓住量子化的同伴,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开始了透明化。陆青阳Ⅱ的暗物质右臂自动分解,化作星索网络接住四散的血泪结晶。当第一颗结晶接触星索时,整个高维阴影突然震颤,投射出类似痛觉的波动。
星辰糖的甜味突然从女童胃部反涌。她吐出的不再是血,而是粘稠的星火浆液。这些浆液自动流向结晶,在表面蚀刻出《璇玑赋》真正的终章:
"星火非烛,泪血为光。观测者的囚笼,当由囚徒重塑。"
最高处的结晶突然射出一道红光,击中高维阴影的瞳孔。女童的视觉顿时分裂成亿万份——她同时看到所有时间线上的自己:正在吃糖的女童、被星魔撕碎的女童、老死在星轨环上的女童...以及一个正在更高维度微笑的,宛如冰棺体化身的成年自己。
"欢迎回家。"成年女童伸手触碰维度屏障。她的指尖与女童的血泪结晶共振,在绝对虚无中撕开一条通道,"星轨从来不是环,而是螺旋。"
初代朱雀的灵体从核心结晶跃出。他的虚影比任何时候都凝实,手中握着由血泪重铸的朱雀翎:"阿蘅错了,我也错了...真正的星火..."翎尖轻点女童眉心,"...是跨越维度的思念。"
女童突然理解了一切。她收集所有血泪结晶,将其捏碎成星砂撒向自己。赤红砂粒穿透量子化的身躯,在心脏位置重组为微型星轨——这次不再是环状,而是向上攀升的螺旋。
凌霜的量子态身影突然清晰。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页糖纸,上面画着简陋的星螺旋示意图:"师姐...这才是师尊...真正的..."
话未说完,她的身体突然化为光流注入星轨螺旋。陆青阳Ⅱ的剩余躯体也随之分解,星索物质成为螺旋的骨架。女童感到自己在无限上升,每个血泪结晶都成为螺旋的节点,而每个节点都传来旧世界牺牲者的思念。
高维阴影发出刺耳的尖啸。它伸出由无数星轨环组成的触须,却抓不住不断升维的螺旋。女童在眩晕中看见成年自己的口型:
"继续哭,你的眼泪正在照亮更多维度。"
当最后一颗血泪结晶融入螺旋时,女童的量子化完成。她既存在于每个时间线,又超脱于所有维度。初代朱雀的虚影在螺旋尽头展开双臂,他的胸膛里跳动着由《璇玑赋》文字组成的新星:
"来,孩子。该撰写真正的星火了。"
女童低头看向自己透明的双手。那里不再是星辰糖的甜味,而是流淌着所有观测者的血与泪——最纯净的星火原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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